曦澄【雨】(三)
上一篇水文居然有30＋个小天使支持👼谢谢谢谢
今天的我写文依旧ooc，依旧没有进入主线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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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依旧温暖，可江澄的心却如坠冰窖。
像是从噩梦中惊醒，全身的醉意都瞬间瓦解。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晚上的所做所为，如此令他不齿，令他难堪。
何况枕边人喊着的，是他心心念念的别人。
他的身子如同突然被烫到，飞快的坐了起来，迅速地下床披上外衣，系紧了束腰。折腾了大半夜，又是宿醉，纵使意识再清醒，身子总是虚的。
诚然，他刚开始有些手忙脚乱，但突然想到了方才蓝曦臣的梦呓，动作越发迅速，像是要逃离生天。江澄将歪斜在床头的三毒悬空，脚步如同灌铅，沉重的踏了上去，有些摇摇欲坠。
他慌忙离开，好似终于逃脱牢笼。连头都没回一次。
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，静如无人。在他离开之时，寒室内又飘忽着蓝宗主梦寐之中的呓语:
“阿瑶，阿瑶他……真的只……是我的……来之不易的三弟……晚吟……晚吟……”
只是话中的主角早已御剑离去。
“江宗主?”
一声带着笑意的轻问，打破了江澄陷入的彷徨。
江澄有些慌乱地抬头，对上了那一双清澈的眸子。如此干净，如此纯澈，可那双眼睛里，到底有多少事是他江澄所看不到的?
“江宗主觉得方才涣的建议可还入耳?”蓝曦臣笑如春风，与面前阴鸷的、充满着戾气的江澄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“嗯……?”江澄这才反应过来——呸呸，他刚才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？说好了就当失足，这事却如同怨念一般缠绕在他脑海之中，“抱歉，家中恰逢一事，走神了。”
蓝曦臣却毫不在意，笑着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。
他的声音很好听，像细流的泉水弯过山涧。可江澄的脸色却一分分暗下去——
“西域?！”江澄不可置信地看向他。
“是的，”蓝曦臣的表情渐渐严肃，清晰而一字一句道，“不知江宗主可还记得那日的魑?”
魑。夜猎。悬崖。清潭。山洞。他和蓝曦臣。
又是回忆，又是近乎不堪的回忆。江澄点了点头，皱眉看着他:“所以?”
“涣以为，夜猎之日离夏至十分之近，而姑苏的雨，就是在你我二人……”
“咳……！”江澄眯了眯眼，干咳两声。
“姑苏的雨，是在涣获救后下的，也就是夏至前后，”蓝曦臣看江澄脸色不对，连忙改口，“所以我以为这雨来之蹊跷，应当是与那夜兽有关。”
“如若江宗主肯，不妨与我一同去魑的‘故乡’——西域。”
江澄一愣。是的，那只魑很厉害，连他和蓝曦臣当日联手都没能剿杀。而且刚才蓝曦臣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道理，时间线的契合，魑从上古流传下来的恶名，西域的魑灾……令他不得不信服，不得不同意——
为了云梦，去一趟吧，尽管他面对蓝曦臣有多不自在。
“那……江宗主可是同意了？”蓝曦臣期待地看着他，眼中的神情像是一个小孩渴盼着得到心爱的糖果。
江澄脸上却丝毫没有波动，语气平静而无情:“是。”
末了，想了想又加上一句:“身为一宗之主，总是要为自己的家族着想。”他瞥了一眼蓝曦臣，发现他的眼神微微一动，心中莫名就出现了一丝情绪，不想再与他多交谈什么，转身离去:“泽芜君若是定好时间，便用传音符……”
话被突然打断。
那一阵风来得如此猝不及防，江澄转头，蓝曦臣正紧紧抓着他的手臂。
“江z……晚吟，为什么?”蓝曦臣满眼的疑惑和不甘，“为什么此次前来，与我如此陌生?”
江澄一愣，随即扯出一个极其嘲讽的笑容，怒火中烧:“为什么?你问我为什么?那么你多次单单唤我的字是为什么？醉酒之后的为所欲为又是为什么？！纠缠我不放又是为什么？！还有，还有——”
那一夜过后，他收到了蓝曦臣无数次来信，文笔如此优美，情意如此之深，表达的意思却很简单:“涣很抱歉，冒犯了江宗主。”
他不止一次看到“江宗主”的江字那第一点点的十分重。好巧不巧，他与蓝曦臣学的书法竟是同一家，名字中的字之起笔他更是熟悉不过，那一点的原形分明就是“晚”字起笔一顿！
也不止一次，他听到蓝曦臣想喊他的字，却又欲言又止。
这些种种迹象和那次落崖，险些令他心神迷惑，可他总能想到那天晚上与之背道而驰的“阿瑶”。
酒后吐真言是吧，好，我江澄也算是看懂了你，蓝……泽芜君。
可此时他却不让他走——可笑，他在意的人明明不是自己，还与自己纠缠不清，这算什么？？一怒之下，他终于是忍不住，说出了那么多那么多与蓝曦臣的相处之事。
这次轮到蓝曦臣怔住了。他没想到，江澄对他成见已经有这么深。如同心被人狠狠捅了一刀，蓝曦臣抓着江澄衣袖的手一松，眼神无力而无可奈何。江澄趁机抽回了手，死死盯着他。两人就这样对站着，对峙着，气氛看似降到冰点，实际上已经快要沸腾。
“报——”一声高喊，打破了僵局。两人往门口看去，是一个蓝家门生，看上去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宗……宗主！姑苏的雨变得越来越大了！”
“还有……还有，江宗主，据云梦贵弟子来报，云梦之雨已停！”
等了许久，不见二人动静，门生好像看出些什么，忙退出了房间。
“什么？！”身后，是才反应过来的、诧异不已的江宗主的惊觉。